酒与收藏投资不搭。除了能令人兴奋这点与艺术品相通外,酒产品能收藏的是酒标、酒瓶,还以错标、异形瓶为佳。至于酒瓶里的内容,还是与亲朋好友开怀畅饮痛快!
2010年4月6日香港苏富比“尊酩芳醇——重要美国藏家珍稀佳酿(第五部分)”专拍12瓶1990年柏翠堡红酒成交价203万港元
炫酷的红酒
葡萄酒是葡萄或葡萄汁经发酵酿成,分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中国不是葡萄酒的发源地,葡萄酒也不如白酒普及,但古代中国的葡萄酒酿造史并非空白,“葡萄酒”一词屡现唐诗宋词中,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元代是古代中国葡萄酒的盛期。新中国成立后,葡萄酒生产不曾中断,因技术所限,糖份含量偏高,泛称果酒、红酒。
红酒拍卖在西方是成熟的项目。据称1443年,法国勃艮第博恩镇为济贫医院筹资,拍卖慈善人士捐赠的葡萄园生产的红酒,延续至今。1980年,苏富比在香港试水红酒拍卖,效果欠佳。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红酒市场日益拓展。2008年2月,香港特区政府取消红酒税。转年,香港苏富比推出了“尊酩芳醇──重要美国藏家珍稀佳酿”系列专拍,带动市场骤然升温。2010年,香港苏富比又在春秋大拍外加设洋酒专拍,5月的“Cheval Blanc,Yquem及Dom Perignon酒庄直递珍贵窖藏”和“七个星级窖藏”专拍上拍919件,100%成交,成交5600.32万港币,一瓶唐培里侬“至尊粉红香槟”以133.1万港币成为单一香槟拍卖纪录。
2010年10月29日,香港苏富比“拉菲古堡──酒庄直递尊贵窖藏”洋酒拍卖会成交6547万港币,是估价的3倍,3瓶拉菲古堡1869年佳酿拍出545万港币,创单瓶洋酒世界拍卖纪录。次日,“SK Networks珍藏波尔多佳酿”专拍以“同组洋酒连环接拍”(parcel lot)方式,于极短时间内拍出大量来自顶级酒庄、年份较近的佳酿,624件标的一个半小时清空,成交额7900万港币,平均每分钟拍出83瓶,每小时成交额为5300万港币。
据统计,2010年全球红酒拍卖成交额3.5亿美元。佳士得成交额7100万美元,苏富比成交额8800万美元──比2009年翻了一番。全球名酒拍卖领导者Acker Merrall &Condit 在亚洲,主要在香港的成交额6350万美元,较2009年上涨206% ,在纽约的成交额上涨55%,达到2800万美元。纽约Zachy在香港成交额5660万美元。香港市场红酒成交额较2008年增长近6倍,达12.35亿港币,比上年激增148%,超越纽约成为世界新的红酒拍卖中心。红酒拍卖的半数以上买家系“亚洲买家” ──多指中国内地买家。
北京保利是较早运作红酒的内地拍卖公司,2009年起推出“珍藏佳酿──法国名庄葡萄酒撷英”。2010年秋的第四期“珍藏佳酿──法国名庄葡萄酒撷英”成交额396.26万元。西泠印社秋拍推出法国波尔多列级名庄葡萄酒专场,130件标的,成交128件,成交额866.3万元。北京永乐2009年秋拍推出麦卡伦特别年份酒专场,尝试拍卖英国人的“生命之水”威士忌。这是种以大麦、黑麦、燕麦、小麦、玉米等谷物为原料,发酵、蒸馏酿制的烈性酒。因市场认知度不高,28件标的成交5件,成交额20.38万元。而其2010秋拍的“新千禧名藏佳酿”红酒专卖则收获1000.49万元。
2010西泠秋拍1958年土陶瓶茅台(600519,股吧)成交价145.6万元
张扬的白酒
白酒是中国特有的蒸馏酒,用高粱、玉米、甘薯等粮食或果品经发酵、蒸馏制成,约始于新石器时代晚期。考古发掘时有古酒出土,如1980年8月,河南罗山县蟒张天湖8号晚商(约公元前13世纪)墓出土的铜卣里保存着酒;1974年11月,河北平山县战国时期中山王墓(约2300多年前)出土的两个铜壶中,存酒近10公斤;2003年6月,陕西西安市北郊一座西汉早期积炭墓出土的凤首铜钟内,存酒25公斤;2002年10月,重庆云阳县双江镇石家包墓群10号汉墓出土的铜钫内,存酒1.8公斤。
计划经济是短缺经济,居民收入低且物质匮乏,即使土豆、甘薯酿制的低档酒,也属百姓逢年过节或婚丧嫁娶等大事才能消费的奢侈品,名酒只有中高收入家庭消费得起。那个年代,收入与职位成正比,中高收入者是处长级以上干部阶层。特别是茅台酒,1988年7月前是高级干部及亲属、来访外国元首享用的,是身份、地位的标志,现在其四成产量仍属特供。国家放开13种名酒价格后,渐失身份标签功用。白酒广告一度独霸荧屏黄金时段,以致有“看电视看醉了”的戏言。
可查证的白酒拍卖始自上世纪末。1996年6月,辽宁锦州市凌川酒厂发掘出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穴藏贡酒4木酒海,内藏原酒约4吨。经国家文物局批准,1999年10月26日,锦州市国有资产管理局委托中国嘉德拍卖100公斤“道光廿五”原酒,组成50个标的,成交额350万元。
2007年12月17日,在国酒茅台颁奖暨慈善拍卖晚会上,茅台集团捐出1957年产茅台酒、1966年产茅台酒及编号1880号的1997年香港回归纪念酒各一瓶,分以138万元、80万元和5万元成交,善款捐赠贵州省慈善总会。
大规模商业化白酒拍卖是在两年之后。2009年6月14日,北京荣宝第64期拍卖会上,6瓶20年以上的茅台酒全部成交,一瓶1959年茅台酒拍出28.56万元。一周后,北京长风春拍文房清玩专场中的16瓶茅台酒,成交87.92万元。自此,茅台酒成批空降拍场。
2010年春拍,北京歌德、北京长风的名酒专场,成交率均达100%。北京歌德的中国名酒专场成交478.8万元,一瓶1959年车轮牌贵州茅台(600519,股吧)酒以103.04万元成交。北京长风“贵水琼浆──国酒茅台陈酿专场”成交496.72万元。
2010年秋拍,多家公司跟进白酒专拍。北京永乐“国酒精神──茅台会特供”专场成交率92.31%,成交额213.70万元。北京歌德的中国名酒专场取得79.2%的成交率和3058.72万元的成交额,北京保利“历久弥香──中国陈年名酒珍品选萃”专场成交率100%,成交额2013.76万元,一瓶1958年五星牌贵州茅台酒拍出112万元。西泠印社的中国陈年名酒专场取得成交率100%和成交额902.5万元,一瓶1958年茅台以145.6万元创茅台酒拍卖纪录。嘉德四季第二十四期拍卖会的“陈香滋气──名扬轩藏国酒茅台臻品专场”63件全部成交,成交额1061.3万元。北京荣宝第69期拍卖会的“紫砂壶、普洱茶、茅台酒专场”中,一瓶1959年茅台酒以100.8万元成交。
风光的不仅是茅台酒。9月5日,汾酒集团在北京举办“纪念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中国白酒品牌最高奖95周年”拍卖会,20瓶国藏汾酒以3076万元拍出,单瓶最高价209万元。汾酒集团董事阚秉华介绍,上拍的特制汾酒是汾酒集团用新中国成立初期贮存的少量汾酒原浆调制,每瓶容量4750毫升,底价9.5万元。所得全部纳入汾酒集团即将成立的公益慈善基金会。
12月19日,在2010宜宾酒圣节五粮液(000858,股吧)藏品酒拍卖会上,一款仅产出4瓶、重9.9999公斤的五粮液“一马当先”藏品酒以508.8万元被宜宾一帆风顺酒业有限公司夺得。这是宜宾首次举办高端白酒拍卖会,11件藏品酒成交额达1942.6万元。
沉潜的黄酒
较之红酒、白酒,黄酒在拍场上无踪可觅。黄酒是中国特产,以大米、黍米为原料酿制而成,与啤酒、葡萄酒并称世界三大古酒。独树一帜的酿酒技术是东方酿造界的典型代表和楷模。黄酒的地域性突出,以浙江绍兴黄酒为代表的麦曲稻米酒是黄酒历史最悠久、最有代表性的产品,山东即墨老酒是北方粟米黄酒的典型代表,福建龙岩沉缸酒、福建老酒是红曲稻米黄酒的典型代表。
然而,因工业化生产和营销滞后,尤其是知名品牌缺失,虽不乏陈年黄酒价格高昂,但总体上处于中低端的消费市场,离奢侈品市场还有相当的距离。
价格的奥秘
在中国,红酒收藏是酒类收藏最早的品种。时下,对红酒收藏更多的是有钱人的附庸风雅。随着市场慢慢地发展,一些收藏者渐渐悟出了门道,将目标选定在法国波尔多地区的列级酒庄上,特别是拉菲酒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奥比安酒庄(Chateau Haut-Brion)、拉图酒庄(Chateau Latour)、木桐酒庄(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玛歌酒庄(Chateau Margaux)五大名庄出产的红酒。收藏者逐渐懂得红酒的年份、品牌、质量,也了解了储藏方法。中国内地出现了以红酒为投资对象的基金。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酒类基金会主任、中国收藏家协会烟酒茶艺收藏委员会执行主任徐宏女士说:“在国外,红酒收藏有着成熟的收藏运作机制,红酒基金也历史悠久。从推广角度而言,红酒既能促进人体健康,又可给国家带来收入,实是最佳之选。二战时期,经营红酒的多为达官贵人;甚至葡萄酒的发展和基督教会有着密切的关系,葡萄酒在教会有不可或缺的地位。整个中世纪,葡萄酒的生产成为教会的工作之一”。
近年,红酒在亚洲热销实是流行文化的一部分。佳士得北美地区红酒销售负责人查尔斯·柯蒂斯(Charles Curtis)表示:“台湾、香港、新加坡有相对成熟的买家。但中国大陆则出现新兴市场的特征。在新兴市场,他们往往首先聚焦于顶级红酒,”苏富比国际红酒部门主管施慧娜(Serena Sutcliffe)指出,很多亚洲买家都是从头开始。“他们被西方生活方式所吸引。他们修建大房子,也希望有酒窖。这是经商和社交生活的重要部分。”这两年在全球葡萄酒消费渐缓的同时,各国酒商瞄准了中国市场,施展各种营销绝技,在品酒会、博览会上奋力吆喝“锁定酒庄,就锁定未来” ,吸引中国酒商、企业家投资。据国家海关总署的统计数据显示,2010年1月─10月份,葡萄酒进口量为22.04万千升,超过2009年全年进口量。其中,瓶装酒11.47万千升,散装酒(指2升以上包装)10.57万千升。 中投顾问发布的《2010年─2015年中国葡萄酒市场投资分析及前景预测报告》显示,我国葡萄酒消费市场以全球排名第一的增速,已发展为全球第八大葡萄酒消费国,进口葡萄酒近年保持了64%的年复合增长率。连中粮这样的大腕也未能免,2010年9月,花费1800万美元收购了智利BISquertt家族位于中央山Colchagua产区的酒厂及周围350公顷的葡萄园。 据报道,2009年,内地专门从事进口葡萄酒经销与流通业务的企业已达24137家,主要从事法国葡萄酒经营活动的约占总数的73%;进口品牌1386个。就拿刚刚过去的2009年和2010年,中国市场的进口葡萄酒“量价齐升”,销售量年均增长超过100%,未来五年预计将占据中国葡萄酒市场份额的30%。而且法国葡萄酒在国内的售价为1380元～8800元/瓶不等,这样的价格水平基本是张裕、华夏等国内品牌的十几倍,与同档次的进口葡萄酒相比,也高上四五倍,是高价,甚至天价产品也不断涌现。自由撰稿人小宝坦言,“红酒文化哪里真有那么多的玄机。按阴谋论的思路,所谓红酒文化,不过是法国酒商和政府花了几十年时间联手打造的推销广告。法国最近的一项商业调查显示,多数法国人认为红酒是有害食品,危险性仅次于猪肉。”
酒是勾兑人情往来的媒介,向有“喝的不买,买的不喝”之说。2010年,茅台酒在消费市场6次涨价,涨幅接近翻番。羊群效应掀起名酒涨价风。相比之下,上拍的酒多产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机械化程度和产量均不高,是属精心酿制的奢侈品。名酒拍卖出促成了陈年名酒从老干部阶层向新富阶层的转移。
而据报料,许多非艺术品拍卖行组织的白酒天价拍卖,是酒商炒作,企业在新品上市等时点的“自导自演”,是行业主流事件营销手法之一。
Acker Merrall &Condit 2010年拍卖现场,该公司主席John Kapon亲自挥槌
藏酒的标准
“适合收藏投资的酒目前有三类,即红酒,包括国内外知名品牌的红酒,以法国波尔多列级酒庄出产的名酒最佳,如 “大拉菲”(Chateau De Lafite) 指的是拉菲庄园里25─40年的葡萄树所酿造,这种树龄酿造的酒最优质;茅台酒、五粮液、汾酒等名酒为代表的白酒收藏;黄酒等其他酒类。”徐宏说,“选择红酒,一是质量好,无论收藏中国品牌或是国外品牌,都要选择信得过的企业的产品,不盲目跟风;二是看清商标,尤其要注意看酒标及检验检疫中文标识。根据中国法律,所有进口食品都要加中文背标,没有就可能是走私货,质量无法保证。三是看酒标上的葡萄酒等级、年份。 四是注意识别原装进口葡萄酒与国内灌装酒。如看酒瓶标签印刷是否清楚,看酒瓶的封盖是否有异样,有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看酒瓶背面标签上的国际条形码是否以3字打头,国际码是3,国内灌装的为6。五是葡萄酒的颜色是否自然,打开酒瓶,看软木酒塞上的文字是否与酒瓶标签上的文字一样。六是限量收藏酒品一般发行有数量限制,并有商家亲笔签名等。这样的红酒收藏价值高”。
“白酒收藏首选名酒”,徐宏建议。名酒泛指五届全国评酒会评出的名酒:1952年在北京评出茅台酒、汾酒、泸州大曲酒、西凤酒四大名酒,1963年在北京评出五粮液、古井贡酒(000596,股吧)、泸州老窖(000568,股吧)特曲、全兴大曲酒、茅台酒、西凤酒、汾酒、董酒八大名酒,1979年在大连评出茅台酒、汾酒、五粮液、剑南春、古井贡酒、洋河大曲、董酒、泸州老窖特曲八大名酒,1984年在太原评出茅台酒、汾酒、五粮液、洋河大曲、剑南春、古井贡酒、董酒、西凤酒、泸州老窖特曲、全兴大曲酒、双沟大曲、特制黄鹤楼酒、郎酒十三大名酒,1989年在合肥评出茅台酒、汾酒、五粮液、洋河大曲、剑南春、古井贡酒、董酒、西凤酒、泸州老窖特曲、全兴大曲酒、双沟大曲、特制黄鹤楼酒、郎酒、武陵酒、宝丰酒、宋河粮液、沱牌曲酒(600702,股吧)十七大名酒。这些名酒有一定的历史,酒质,具备开发收藏酒的条件。但值得收藏的白酒,首先酒企出品时,要区分收藏级酒和普通消费酒的特点,包括酒瓶及酒的密封性等。“藏品本身从消费品到奢侈品再到收藏品,是有质的区别。对于收藏品的要求,每道工艺、酿酒工序与酒质量、酒窖中的微生物不同等所决定”。酒企发行的藏品都要最优质,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对于酒品以投资为目的,存放的时间长短为藏品,是有区别的。其次,以酒精度在52度以上的高度酒为宜,成系列更佳。国家重大活动定制的纪念酒也值得关注。徐宏认为,拥有古酒窖的厂家应以此开发限量版的高端酒,在国外古老的酒窖与藏品酒市场的开发已经很成熟,这也是未来白酒收藏产业的一个新方向。
白酒拍卖的赚钱效应,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收藏投资者。知名白酒厂家推出的年份酒在消费市场也成了香饽饽。徐宏女士认为:“目前的白酒收藏较为无序。首先缺乏价格标准,市场价格都是拍卖价,没有权威机构评鉴白酒质量。同是茅台酒,哪些值得收藏,哪些是流水线生产的消费品？市场中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再者,白酒年份如何证明？真酒假酒如何判断？”
年份有讲究。法国列级酒庄生产的红酒储藏在温度、湿度适宜的酒窖,且由权威机构出具认证书。部分白酒企业打年份牌营销,如十年陈酿,是将十年前的基酒和新酿造的酒勾兑,此“十年”已非彼“十年”了。徐宏期待建立一套规范的白酒收藏认证制度。毕竟,成了收藏投资品的酒还是饮品。买了赝品损失的是金钱,买到假酒可能是人财两失了。
外国人青睐黄酒。在他们看来,黄酒神秘,口感好,酒精度适中,更可作为保健饮品起到强身健体之效。徐宏介绍,黄酒酿造在宋代酒曲技术上有一大创造,即红曲(以红曲霉为主的一种酒曲)的应用。红曲古称丹曲,是用红曲霉属真菌接种于大米上经发酵制备而成。1979年,日本东京大学教授远藤章从红曲菌(Monascus Rubber)发酵液中分离出一种可抑制体内胆固醇合成的活性物质,命名Monacolin K,即洛伐它汀。美国科学家戈斯坦恩(Goldstein)和布朗(Brown)进一步找出洛伐它汀抑制胆固醇合成的作用机理,获得1985年诺贝尔医学奖。
“高端黄酒市场没有发展起来,与没有著名品牌有关。黄酒厂家缺乏打造酒文化的理念。市场需要具有全国和全球影响的名牌企业。”徐宏强调,黄酒收藏同样要选择知名企业的产品,尤其是陶罐包装的酒。因为陶罐容器的透气性使黄酒里的微生物在储存过程中继续发酵,口感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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